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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丨陈利民:十二岁生日

 

十二岁生日

文/陈利民

我早已步入了天命之年,并陪同慢慢移动的时间一步步走向古稀,走向耄耋。我生肖属兔,是冬天雪地的一只不爱活动的兔子。在每年立冬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以前,在我过的五十多个生日当中,大都已经忘却了是如何欢喜,如何沉思,如何忧愁。但只有十二岁那年的生日,至今令我记忆犹新,十分难忘。

回眸在四十多年前,年少的我读初二,准备报考中专或升高中(那个年代没有初三,也没有高三)。我父母是修建铁路的建筑工人,他们经常搬迁异地。那年,由于父母单位搬迁的新工地没有学校,我和妹妹为了避免辍学,只好原地寄宿。我寄宿在姓张的男同学家里,妹妹寄宿在姓蒲的女同学家里。初次远离父母,十二岁的我第一次品尝到人生的无助和孤独,也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和勇敢面对。

我就读的那所学校在达州火车站附近(简称达四中),是一座孤零零的、黑砖黑瓦的四层教学楼,它的四周均是绿油油的菜地和明亮亮的水田;在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的沥青公路,公路两旁生长着高高低低的梧桐树和稀稀拉拉的巴茅草。我清楚地记得,在教学楼没有竣工之前,我们在一些废弃的工棚里借读,简陋的木桌木凳,粗糙的黑木板。那时,一上体育课就是沿着沥青公路长跑,一上劳动课就是为新建的学校积极搬砖。每次劳动课结束,同学们个个搬得脸上灰土,双手发疼,鼻孔发黑。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后来坐在新教室里读书学习,也是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那年恰好我十二岁的生日,父母不在身边,只能自怜自爱。我比较早醒事,准备私下自己庆祝一次生日。我用省下的零花钱,买了四个鸡蛋,小包白糖和几块糕点,邀请了我的好友张同学和妹妹以及她的好友蒲同学,在我的生日那天早上聚会。

那时,我们每天上午课前必须早操,学校没有操场,早操就沿着沥青公路满面红光地、气喘吁吁地跑几个来回。那天,我故意缺席早操,利用早操时间带上过生日的物品,悄悄地溜到学校背面的斜山坡上,捡了几块旧砖头,搭成“凹”字形小灶,再拾了一些枯枝败叶做柴火,以铝饭盒当锅,生火烧水煮糖水荷包蛋。

我的糖水荷包蛋煮好了,他们的早操也跑完了。

我把四个荷包蛋分在两个铝饭盒里,我与张同学共用一个铝饭盒,妹妹与蒲同学共用一个铝饭盒。那天早晨,我们一边吃着甜甜的荷包蛋和糕点,一边彼此默默相视、彼此羞涩而笑。

事过多年,那次十二岁简简单单的生日聚会,那份“恰同学少年时”的纯真友谊,那种少男少女懵懂的爱意,那些朗朗读书的阳光日子,一直梦境般地萦回在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昨日,若即若离。

古人曰:“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如今,我不知不觉深深地感到老之将至,故而常常想起过去时光,想起城南旧事。特别是每每在辞旧迎新之际,我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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