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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要5万奖励被拒,孩子怒吼:没钱别生娃!谁之过?

 

高考结束的那个傍晚,小区里的蝉鸣正烈,张建军家的防盗门却被“砰”地一声撞得发颤。18岁的张磊攥着刚查到的录取通知书,指节泛白,对着蹲在地上抽旱烟的父亲吼:“当初说好了考上一本给5万,现在我考上了,你说没有?没钱你当初生我干什么!”

烟锅在鞋底磕出火星,张建军喉结滚了滚,没说出话。旁边的妻子刘梅红着眼圈,手里还攥着早上买菜的塑料袋——里面是傍晚打折时抢的两把青菜,叶子上还沾着泥。

这事儿后来被邻居传到了网上,评论区像开了锅。有人说张磊不懂事,“父母养你十八年,抵不上5万块?”也有人替孩子委屈,“承诺了又不算数,换谁不气?”可住在一个小区的人都知道,这家人的难处,远不止5万块那么简单。

张磊从小是块读书的料,从小学到高中,奖状糊满了客厅半面墙。刘梅总在家长会上被老师点名表扬,可背地里,她的钱包比脸还干净。张建军在建材市场扛了十年水泥,腰早就弯了,去年摔了一跤后,只能找个看仓库的活儿,一个月三千块刚够糊口。

为了供张磊读书,家里的日子过得像被拧干的抹布。张磊穿的校服洗得发白,袖口磨破了刘梅就缝上块同色的布;张建军的电动车骑了八年,电池换了三回,下雨天总漏电,他却舍不得换辆新的;刘梅自己的降压药,总买最便宜的那种,说“能降压就行”。

高三那年,张磊模考成绩掉了不少,整天闷在屋里不说话。一个周末的晚上,张建军炖了锅排骨(那是他看仓库时老板发的福利),给儿子碗里夹了块肉,喝了口二锅头说:“磊啊,好好考,你要是能考上你心心念念的那所大学,爸砸锅卖铁也给你凑5万,你想换个新电脑,或者跟同学去旅游,都成。”刘梅在旁边也接话:“对,到时候妈再给你买个新行李箱。”

这话张磊记在了心里。他那段时间像疯了一样学,凌晨五点就爬起来背单词,晚上学到一点多,桌上的咖啡罐堆成了小山。有次刘梅起夜,看见儿子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笔,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成绩出来那天,张磊查到自己超了录取线23分,抱着枕头在屋里蹦了三圈。他第一时间就跟同学说:“我爸妈答应给我5万,到时候咱们去青海环线!

可真等他把录取通知书递到父母面前,张建军却红了脸。原来上个月张磊的爷爷查出肺癌,住院押金就交了三万,张建军看仓库的工资还没发,家里的积蓄早就见底了。

“磊磊,”刘梅拉着儿子的手,手粗糙得像砂纸,“不是爸妈说话不算数,你爷爷这病……”

“那你们当初别说啊!”张磊甩开她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我同学爸妈都给奖励,有的还去国外玩了!就我,你们连个承诺都兑现不了!”他想起自己跟同学吹过的牛,想起这三年熬的夜,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没钱别生娃”这句话,像根针,扎得张建军猛地站起来,又猛地坐下,最后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刘梅抱着丈夫的肩膀,俩人在客厅里哭,张磊在房间里哭,窗外的蝉鸣还在叫,可这家里的空气,却像冻住了一样。

网上吵得凶,住在对门的王阿姨却叹了口气:“这事儿哪有对错?老张两口子够拼了,去年冬天那么冷,老张还骑着破电动车去送货,手冻得流脓;那孩子也懂事,平时从不跟同学比吃穿,就这次,是真把那5万当成盼头了。”

其实张磊也不是非要那5万不可。后来他冷静下来,看见妈妈偷偷在阳台抹眼泪,看见爸爸的药瓶放在桌上(他才知道爸爸腰伤复发,一直瞒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那天晚上,他走出房间,看见桌上摆着一盘洗好的草莓——那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家里平时舍不得买。

“爸,妈,”张磊的声音有点哑,“那5万我不要了。”

张建军抬头,眼圈通红:“儿子,是爸没本事……”

“不是,”张磊坐下,拿起一颗草莓,“我想好了,大学我可以勤工俭学,电脑也可以先买个二手的。爷爷的病重要。”他顿了顿,“就是……你们以后别随便答应我事儿了。”

刘梅赶紧点头:“不答应了,以后咱有啥说啥,不瞎许愿了。”

后来,张磊去大学报到那天,行李箱是刘梅用旧布料改的,里面塞着她连夜缝的褥子。张建军把自己那块戴了十年的手表摘下来,塞给儿子:“这表准,上课别迟到。”

网上的讨论渐渐平息了,可这事儿像面镜子,照出了很多家庭的影子。父母总想着“激励孩子”,却忘了自己的肩膀能扛多少重量;孩子盼着“付出有回报”,却没看见父母藏在背后的难处。

其实哪有什么“谁该背锅”?不过是一家人在生活的压力下,慌了神,忘了好好说话。就像张磊后来在日记里写的:“5万买不来亲情,可一句‘对不起’和‘我懂你’,比什么都值钱。”

日子还在继续,张建军的腰好点了,又找了个兼职;刘梅在小区里帮人接孩子,能赚点零花钱;张磊在大学里拿了奖学金,第一个月就给爷爷寄了药钱。

有时候,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对错分明,只有互相体谅着,把日子往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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