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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名篇《秋水》上:被误解千年的“濠梁观鱼”,谁知天机?

 

“吾读漆园书,秋水一篇足,安用十万言,磊落载其腹。”

这是古人对庄子名篇《秋水》的一个经典评价,至今仍广为流传。

大意是说,读懂了《秋水》,庄子其他文章都不必读了。当然这有点夸张,但《秋水》确实是《庄子》名篇中的名篇,这点毋庸置疑。

按学者们的说法,《秋水》主要是对《齐物论》的发挥。但在老蝉看来,它也有《逍遥游》《养生主》《人间世》等各篇的影子,可以说是庄子思想精华的一个汇总。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秋水一篇足”也有它的道理。

全文篇幅较长,分七个部分,为便于理解,我会把顺序稍稍变通一下,先从末尾的“濠梁观鱼”(七)讲起,紧接着是“井底之蛙”(四)、“蚿动天机”(二),再回到开篇的“望洋兴叹”(一),然后是“楚庙神龟”(五)、“鸱得腐鼠”(六),最后是“弦歌不辍”(三)。

当然,《秋水》给我们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庄子和惠子在濠梁之上辩论“鱼之乐”的那一幕了。

专栏
可以研习一生的“庄子心镜术”
作者:蝉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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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濠梁观鱼

这个“濠梁观鱼”的典故可谓家喻户晓,以它为主题的艺术作品数不胜数,但它到底在讲什么,我们真的知道吗?

讲哲理?讲情怀?还是单纯讲诡辩?

各位之前是怎么理解的呢?

请恕老蝉直言,按现有的解读,我实在看不出“濠梁观鱼”里的庄子有何高明之处。

如果庄子确实是以大众普遍理解的那种方式,在辩论中赢了惠子,那我敢说,《齐物论》他算是白写了。

所以这篇导读,我会先用大概三分之一的篇幅,来挖掘这个典故的真实涵义。

当你真正理解了“濠梁观鱼”,《秋水》也就理解大半了。

咱们看原文: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前两个回合的对答,都很容易理解。

先是庄子感慨说:鱼在水里从容而游,是鱼的快乐。

惠子问: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

庄子反问: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

惠子说:我不是你,所以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鱼,所以不知道鱼的快乐,很清楚了!

各位,惠子说得对不对?

从事实到逻辑,都没毛病啊!

关键是庄子最后的发言,他到底在表达什么?

从现有的解读来看,只有一个结论:庄子在玩诡辩术!

但说实话,这诡辩术玩得并不高明,完全经不起推敲。

惠子前面问庄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是个疑问句,确切地说是反问句,显然惠子已有答案,那就是庄子“不知鱼之乐”

可到了庄子那里,这话就成了已知吾知之,即“你已经知道我知道鱼的快乐”,硬生生地变成肯定句了。

最后再来句“我知之濠上”,就更是不知所云了。

常见的解释是,这里庄子把惠子问的“汝安知鱼乐”,故意理解成“在哪里知道鱼的快乐?”

所以他回答“我在濠上知道的!”

古汉语里的“安”字,确实可以当“怎么”讲,也可以当“哪里”讲。

所以尽管有偷换概念的嫌疑,但逻辑上勉强说得过去。

问题是:这种诡辩,有什么意义呢?

跟《秋水》其他文字有关联吗?跟《齐物论》的“无辩”思想难道没有矛盾吗?

当我有一天抛开文字的表象,从《秋水》《齐物论》的内涵出发,来重新审视“濠梁观鱼”,才发现,这一段其实很像禅宗的打机锋,尤其庄子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大有禅机!

照诡辩术去理解,完全是南辕北辙。

在《齐物论》导读里我曾提到,庄子是如何对付辩论中的各种设陷阱、各种绕圈子的,四个字:“莫若以明”

这个“明”,就是《道德经》第十六章“知常,明也”的明,也是禅宗常说的“明心见性”的明。

所谓“以明”,就是“用明”,即跳出逻辑思维的陷阱,不纠缠于辩论的话题本身,而直指彼此的本心。

所以,理解这个典故的突破口,就在于我们对一个实质性问题的看法,即:

庄子真的知道鱼的快乐吗?

这就有点玄妙了,对吧?

惠子认为“绝不可能”!

众生各有各的身心,本就互不相知,从人道视角看,这无懈可击。

所以庄子不再纠缠于“你非我”“我非鱼”之类的话题,他说的是请循其本循其本,一般理解成回到辩论之初,当然也没错。

但确切地说,庄子指的是回到辩论之初,去反观我们的本心。

当惠子前一句问“汝安知鱼乐”的时候,他并没有离开自己的本心,但到了后一句,就完全偏离了本心。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里有个著名的禅宗公案,有助于我们对上述事实的理解。

这个公案,说的是大珠慧海禅师去参访马祖道一,求教佛法。

马祖说:“我这里一物也无,求什么佛法?自家宝藏不顾,抛家散走作什么?”

慧海问:“哪个是慧海宝藏?”

马祖说:“即今问我者,是汝宝藏。一切具足,更无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外求?”

慧海禅师听了这话,当下就悟了本心。

其实,我们的行住坐卧、见闻觉知,一切的一切,从究竟义上说,都是本心的作用,但一般人意识不到这一点。

所以马祖告诉慧海禅师,你问我的当下,那个就是你的本心。

“即今问我者,是汝宝藏”。

禅宗的很多公案,就是在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答之间,玄门顿开。

庄子与禅宗的关系,历来是学界一大热门话题,有机会我们再聊。

这里我们先看《齐物论》里,在有关“天籁”的那一大段论述之后,庄子话题一转,说了这样一番话: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

咱们注意“鷇音”这个词,是指刚出壳的小鸟发出的鸣叫声,比喻天机之音、无心之言。

这番话大意是:说话的人都是一己之偏见,所以他们的话,并不能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那么他们到底是说话了,还是没说话呢?人人都自以为话是自己说的,跟无心之言不同,那既然大家各说各话,辩论是有必要呢,还是没必要呢?

庄子写下这番话的本意,用憨山大师在《庄子内篇注》的话说,是“要人发言当下,自返观也”

返观什么呢?

返观自己的本心。

很少有人能返观、体认自己的本心,即那个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真我,亦即庄子笔下的“真君”“真宰”“生主”“大宗师”等等。

所以《齐物论》里庄子说:“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

这个本心,无论你能否体认到祂,祂都一直在你那里,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就像“薪尽火传”里的火,会永远传下去。

既然本心人人都有,而且时时刻刻都在用,那为什么我们体认不到呢?

因为被分别、执着的人类意识心给遮蔽了。

等于我们用自以为是的后天意识心,把那个无所不知的本心“封印”了,让祂的威力显现不出来。

心理学家们常常渲染的“灵感”“直觉”“超验体验”等等,其实只是特定因缘下,本心的“惊鸿一瞥”罢了。

所以我常引用一个说法:我们本来都是整个大海,却活成了一朵朵小浪花。

好,有了这些铺垫,我们再回到“濠梁观鱼”这个典故,看庄子最后那句话,意思就很明白了。

前面讲过,惠子问庄子“汝安知鱼乐”的时候,就像慧海禅师问马祖哪个是慧海宝藏的时候一样,都不离自己的本心。

我们设想一下当时的场景,庄子才感叹了一句“鱼之乐”,惠子马上就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是啊,你又不是鱼,怎么能知道鱼的快乐呢?

三岁小孩是不是也会这么想,这么问?

惠子这一问的状态,就是我们常说的“下意识”,也就是接近于无心之问,即所谓的“鷇音”

而当惠子发出第二问,以为自己的论辩无懈可击,得意洋洋地说出“全矣”二字时,人识、我执全出来了,完全偏离了本心。所以庄子并没有跟他在逻辑上纠缠,而是让他“循其本”,回到第一问“汝安知鱼乐”的状态,目的正是要他“发言当下,自返观也”

庄子接着说“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意思是说,其实那个时候啊,你惠施的本心已经知道“庄周知道鱼的快乐”这个事实了,而你既然还要问我,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当下在濠上知道的。

换句话说,我也是用自己的本心知道的。

本心,从来就遍知一切,而且从来就在此时此地。

什么诡辩?庄子可不会跟人玩这个!

这样一解释,前面那个玄妙的问题也有答案了。

庄子到底知不知道“鱼之乐”呢?

庄子是知道“鱼之乐”的!

《齐物论》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一个“与万物为一”的人,会不知道“鱼之乐”吗?

《天道》说:“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也。”一颗“万物之镜”的心,会不知道“鱼之乐”吗?

注意哦,我们可能以为这些只是文学性的修辞,其实不是,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境界!

这种境界,即便常人不理解,那也“无益损乎其真”

其实,得道的圣人都有这种境界,因为圣人彻底了悟本心、证入本心,而一切物,即一切的物质、意识,都在本心之内。

心和物的关系,我们可以理解成一面无形的镜子(心),和镜中影像(物)的关系。

这就是王阳明说的“心外无物”

老子说“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道德经》)四十七章),讲的也是本心的境界。

佛陀的说法就更直截了当了,他说:

“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楞严经》

以及:

“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金刚经》

那惠子又不是得道的圣人,庄子为什么断定他“既已知吾知之”呢?

事实上,惠子的本心,我们每个人的本心,以及芸芸众生的本心,跟佛陀、老子、庄子、王阳明这些圣人的本心无二无别。

惠子的本心,也是知道鱼之乐的,同时也知道庄子知道鱼之乐,这才是庄子说惠子“既已知吾知之”的真义。

惠子本心明明知道的事,他却以为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本心被后天意识心蒙蔽了,这就叫“迷”。就像慧海禅师一开始不识“自家宝藏”,后经马祖稍加点拨,当下就明白了。

但惠子显然还达不到慧海禅师的悟性,用成玄英在《庄子疏》里的话说:

“庄子善达物情,故知鱼乐。惠施不体物性,妄起质疑。”

惠子和庄子,一个是未悟道的常人,虽才华横溢却昧于本心,一个是悟道的圣人,了悟本心,善用本心。

别看庄子常跟惠子一块出游,也常打嘴仗,两人的精神境界可不在一个维度。

表面看庄子也是个人,但他的精神境界已远远超越人道这个维度,这也是“庄周梦蝶”隐含的真相。

另外《逍遥游》的导读里我曾提到,由凡入圣有三层境界,惠子虽贵为魏国国相,顶多是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的层次,而庄子则是“藐姑射神人”的层次,境界差距太大,无法相提并论。

当然这不影响两人成为好朋友,但那只是人间事而已。

用《德充符》里庄子的话说,这叫:

“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乎大哉,独成其天!”

“濠梁观鱼”的典故,正体现了惠子拘于人道的“眇乎小哉”,以及庄子逍遥天道的“謷乎大哉”,可惜其中深意,历来少有人知。

当然,对“濠梁观鱼”的上述理解,还要与《秋水》其他文字相互印证。

或许正是为了显明这层意思,《秋水》还特意安排了一场重量级对话,一方是与惠施齐名的名家宗师公孙龙,另一方则是庄学传人、著名的中山公子魏牟。

他们谈论的焦点,正是庄子的境界与公孙龙、惠施们有何不同。

二、井底之蛙

公孙龙见了魏牟后,先来了一番自我宣扬,他称自己的才华足以“困百家之知,穷众口之辩”,自认为很了不起。但公孙龙又告诉魏牟,现在他听了庄子的言论,感到很茫然,也很惊讶,是我的论辩不行呢,还是智慧不够,我都不敢开口了,这是为什么呢?

魏牟仰天而笑,然后讲了那个“井底之蛙”的著名寓言,这个寓言大家都熟,就不复述了。

魏牟对公孙龙说,你用自己浅陋的见识去揣测庄子的境界,不是跟井底之蛙一样吗?

“是直用管窥天,用锥指地也,不亦小乎?”

人道的、三维世界的知识、学问,与证悟本心后所拥有的智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然后,魏牟又用“邯郸学步”的寓言劝告公孙龙,庄子之道不是谁都能学的,你不要道没学成,又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公孙龙一听,张口结舌,赶紧开溜了。

其实,魏牟既是告诫公孙龙,也是提醒后来的学道者,天道和人道的境界差得太远,如果你不能放弃对人道的执着,是没有资格谈天道的。

正如《德充符》一文的末尾,庄子也对惠子直言的“天选子之形,子以坚白鸣

上天赋予我们这个人身,是要借它修道升华的,而你们这些人呢,一辈子就玩些“坚白同异”的头脑把戏,以此自我夸耀,难道不可悲吗?

庄子与惠施、魏牟与公孙龙的这两段对话,既是庄子学派与名家辩士之间的对话,也是本心与人心的对话。

化解人心、体认本心,由人道而升华天道,正是《秋水》聚焦的主题。

三、蚿使万足

下面要讲的典故叫“蚿使万足”,它用一种很戏剧化的方式,使这个主题更加凸显。

原文开头说:

“夔怜蚿,蚿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目怜心。”

怜,在这里不是“可怜”,而是当“钦佩”、“羡慕”讲。

夔、蚿、蛇是三种动物,夔只有一足,蚿号称万足,而蛇无足,所以夔羡慕蚿,有那么多足还能行走自如,蚿则羡慕蛇无足也能行走。

它们之间的对话,可以归结为一个词:天机!

蚿答复夔说“今予动吾天机,而不知其所以然!”

蛇答复蚿说“夫天机之所动,何可易邪?”

所谓动天机,就是用本心,这里提到它的两个特点:一是纯任自然,二是亘古不变。

一足、万足、无足,这些只是名相上的变化,实质起作用的都是本心。

讲到这里,想起另一个寓言,说青蛙见蜈蚣走路姿势优美,就问它:您老先迈的哪条腿呀?

蜈蚣想了一下,结果呢,不会走路了。

人类也一样,言语动作的当下用的都是本心,但后天意识心一起,本心就被遮蔽了,人就由天道堕落到人道,本有的清静自在,就变成了烦恼不断,这也是“混沌凿窍”给我们的启示。

所以庄子在《天地》一文说:

“大圣之治天下也,摇荡民心,使之成教易俗,举灭其贼心而皆进其独志,若性之自为,而民不知其所由然。”

这段就是讲圣人掌握天机,以无为法教化天下,灭除人民的“贼心”即后天意识心,增进其“独志”即向道之志,使人民回归清净本心,个人没有烦恼,社会也没有纷争。

人人心安,自然彼此相安,这就是“至德之世”。

好,咱们回到这个典故,蛇因为自己的“有形”,而羡慕风的“无形”,风则大谈了一番“以众小不胜为大胜”的道理,认为这是圣人才能做到的。

风曰:“然。予蓬蓬然起于北海而入于南海也,然而指我则胜我,鰌我亦胜我。虽然,夫折大木,蜚大屋者,唯我能也。故以众小不胜为大胜也。为大胜者,唯圣人能之。”——《秋水》

风的这番论述,可以和《逍遥游》的“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对照来看,讲的是心量、证量,即如何体认本心的话题。

但接下来问题来了,风说完为大胜者,唯圣人能之之后,这个典故就此打住了。

前面不还说了“风怜目,目怜心”吗?好比一个节目预告有六个演员,结果呢,只出来四个,节目就结束了,不是很奇怪吗?难道是作者的疏漏?

历代研究者很多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清代庄学家、《南华经解》作者宣颕说:“目、心之用更神,当身可自喻之,故省文。”

宣颕认为是省文,我比较赞同,但他给的理由较为牵强,既然“目、心之用更神”,那不是更值得一说吗?“当身可自喻之”,又怎么个“喻”法呢?

正因为“省文”理由不太充分,所以有不少人反对,如清代散文大家姚鼐就认为“此段乃是残缺,以目心不必言者,吾不以为然”。

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吊诡的是,《秋水》里明明处处讲“心”,可文中唯一出现的一个“心”字,却悬在那里,没有任何说法。

难道,这又是一个玄机?

当然这也是一种思路,即作者刻意留个白,好让读者自己发挥想象,以更好地契入“本心”这个主题。

现在,各位不妨尝试一下,按自己的理解,补充一下所谓的“省文”。

老蝉这里抛转引玉,简单写上一段,供大家参考:

风谓目曰:“我起于萍末,行而登千仞之崖,只在嘘吸之间,以为迅极矣,今子一瞬而上穷碧霄,下尽莽苍,何其神速也。”

目曰:“非我速也,心之神也!夫心者,处幽而大明,周照无极,空涵万有,此心之神者,未可测也”。

目言毕,旋观于心,而心默然。——蝉大侠自撰

总之,在这场对话里,“心”才是最后的王者、真君、真宰,祂无形无相,不言不语,而夔蚿蛇风的天机,却无不由心而发。目则是心的门户,因此我以目为心的代言人,发挥“心之用更神”这层意思。

庄子在《刻意》一文也有这样一段文字:

“精神四达并流,无所不极,上际于天,下蟠于地,化育万物,不可为象,其名为同帝。”

这说的正是本心的妙用,天机的发动。

总结一下,这个典故巧妙地采用接龙式对话,层层递进,其实还告诉我们,天机是有浅有深的,因为众生虽然都有本心,但有迷和悟之分,以及善用和不善用之别。

通过《秋水》的这几个典故,是不是已经明确了本文的关键词——“本心”。

能体认本心,就是掌握“天机”的智慧之士。

不能体认本心,就是拘于“人识”的浅陋之人。

明确了这一点,《秋水》开篇河伯和北海若著名的七问七答,我们就知道在讲什么了。

那正是“人识”和“天机”的一次大碰撞,一场史诗级的人天对话。

【下期预告】庄子名篇《秋水》下:一场史诗级的“人天对话”,境界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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