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我想借用仓央嘉措的诗句,作为这篇文章的标题是再恰当不过了。最近,在读许道连出版的散文集《山河履痕》很有感触,人生不过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心有所往,沿途皆是风景。
历史上,明代就有徐霞客创作散文游记,而今游记山水以悦己悦人多矣,而许先生游记山水的散文别具一格。这本散文集是作者近些年来,游走祖国大好河山,笔耕不辍的美好记忆。《山河履痕》共分旅行印迹、西行漫记、家园随笔三个部分,文集建构了穿越、神往、回归的人生三重境界,作品文笔细腻,笔触感人,引人深思。文章中,作者善于观察事物、描写场景、发挥想象。我们来看他对周庄的描写:“周庄的一部分是水,一部分便是古镇上的人家了。我细细地望过去,古镇的河就是一幅书法,水面是宣纸,船是写在纸上的行书,两岸的石坡岸就是这幅书法的装裱了。又如,临街人家的墙角,码放着干裂残色的门板,像似一本本老旧的日历,主人们每天上下门板就像是在翻阅着日历,这一翻就是近千年。”从第一段文字来看,作者对古镇作了一个全景扫描。他把古镇的水、船、岸三点连在一起形成一个面,比作中国的一幅书法作品。这种喻意即体现了古镇的优雅,同时也显示了古镇深厚的人文底蕴。水是周庄古镇的灵魂,水寓意着财源,水上运输是古代古镇重要的交通方式,水滋养了古镇生民世世代代;而水上的船承载着古镇人的希望和美好的明天。
文中对景点的描写,作者把码放在墙角的门板比作老旧的日历,这种比喻不仅拓展了场景的空间维度,而且也增强了历史的厚重感。由此作者不管是对宏大场景的描述还是对点的把握,都是较为准确的。作者的散文语言既能呈现出场景的画面感,又具有丰富的想象力。
文章中,作者很善于讲故事,并通过对故事的叙述去解读某个景点的历史文化,从而达到让读者对这个景有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如他在《浅秋,卧阳行》一文中讲述:“相传朱元璋年幼家贫,随母逃荒至蓼城,为一富贵人家打工。某日他放羊来到河滩,闲着无聊便仰面躺在草地上,望着碧云蓝天,听着潺潺流水,渐渐地就睡着了。这时,有一大家闺秀带着丫鬟踏青,走到朱元璋的身边,望见一蛇在其脸上盘旋,好似金环缠绕。小姐示意丫鬟用一树枝把蛇赶走,当树枝接近蛇的刹那间,蛇不见了踪影。小姐想此人非同凡人,以后定成大事,便以身相许。后来朱元璋称帝,处于避讳,人们不能把皇帝曾经牧羊‘卧榻’之地再叫‘卧羊沟’了。可叫‘卧龙沟’又与老百姓习惯称呼相差甚远。于是,人们就取谐音叫‘卧阳沟’,这样既体现了真龙天子‘卧榻’之地,也不改变传统称呼的读音。”故事虽然讲的是朱元璋牧羊的民间传说,但它给我们透露出三个信息:首先,故事给出了“卧阳沟”地名的来历;其次,是大家闺秀的善行和慧人识珠;最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讲述一代帝王朱元璋传奇人生的一个历史片段。从讲述故事的角度来看,内容既充满了张力,文章又让读者有了带入感。
此外,作者在他的游记中嵌入了不少民歌童谣,特别令人玩味。例如江南水乡的童谣:“摇啊摇/摇啊摇/船儿摇到外婆桥/外婆好/外婆好/外婆对我嘻嘻笑……”;还有藏族民歌:“天上仙境,人间的羊卓。天上的星星,湖畔的羊群……”等等。这些民间歌谣都是民间音乐的经典,兼具有一定的地方代表性,十分珍贵。歌词朗朗上口、贴近生活,给我们当今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带来一份童真与惬意。
诗和远方,让我们的思绪都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之中。笔者认为,《山河履痕》是一部在文字上充满了想象力,在故事里蕴含着诱惑力,在语言上表达出诗情画意,所以值得我们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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