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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总在风雨后(上)

 

前 言

古人曾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中国北宋时期的范仲淹兴办义学,为贫寒子弟提供了教育机会。比尔盖茨做慈善成立盖茨基金会,打算将毕生财富捐助,用于非洲人民的健康与福祉。马云以“中国首善”著称,捐款主要用于教育、环保等领域。例子还有很多,类似这三位人物凭一己之力为社会作出巨大贡献,成为达人名正言顺。然而普通人所能做的,就是洁身自好,注重提高个人修养和品德。然而作为个体的生命,是个奇妙的东西,它是大自然的杰作,既有水的柔情,又有山的坚韧,还有火山的爆发力,甚至有死海的平静。生命,无疑是世间最非凡的美丽,只要你仍在努力生活着,你的生命就是美丽的。有时候人们走着走着,无论是先有鲜花后有荆棘,还是先有荆棘后有鲜花,抑或是走着走着就再也不见,都没关系,行走的你是最美丽的你自己。和疾病抗争过的人们,都值得被尊重,走过来能完好如初的,更是令人肃然起敬。本文是关于作者身患先天性总胆管狭窄进而囊肿、胆囊炎和胆结石,30年来不向病魔低头,克服特殊年代医疗条件差、信息闭塞等因素,冲破一道道关,到处寻医问诊,经过几次手术,最终恢复健康的故事。

正 文

我在以前的文章中提到过,我自幼体弱多病。出生后鲜有闻过荤腥,兴许是营养不良而发育迟缓,至一周岁时还不能开口叫爸妈,三周岁还不能下地走路(一般的孩子在一周岁就能下地走)。8岁时和村里小伙伴做游戏时右小腿胫骨不慎骨折,幸而碰到乡镇上一土郎中将我治好,折腾一年多时间才又能重新走路。感觉已经够悲催的了,然而我的叙述还没有完,一场纵贯30年的漫漫寻诊路且听我道来! 有人肯定不相信,你就吹吧,癌症病人也不一定能活过30年!那是什么病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治疗,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30年?结果治好了吗?唉,一言难尽!

我从家里人的回忆中获悉,在1974年中秋节一周岁生日那天,中午外婆给我吃了一个鸡蛋,估计是水煮蛋吧,那时候的人们还没有科学饮食这一说,下午至傍晚我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出现昏厥乃至呼吸微弱现象。那个时代穷乡僻野没有医疗条件,不知患的是何疾病。从这一次发病起到我慢慢长大,直到大学毕业,我的身体依然瘦弱,不幸的是,那个毛病像一个怪物一样如影随形,每过一段时间会来骚扰我、折磨我,让我不得安宁。我不知道它会何时来,又将何时去,我感觉到它就像孙悟空头上戴的紧箍咒,要看师父唐僧的心情如何,如果惹他不高兴,他就要作威作福。每次疾病发作,表现为腹痛难忍,肩背部也感觉拉扯痛,饭后发作还伴有恶心、呕吐现象。每次痛不欲生,口服止痛片,效果甚微,无法吃饭和睡觉。几乎绝望, 家人束手无策。发作时间不分早晚,无论季节,无论饭前还是饭后。记得我上初一的那个除夕日,早上我还抓鸡杀鸡,一会我觉得腹痛难忍,老毛病又犯了,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翻滚,一家人好好地准备团圆过年,顿时没有了好心情。母亲有点相信迷信,以为是我和姐姐大清早不应该拌嘴。我们姐弟年纪不大不懂事,为某个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争执,互相赌咒说,如果(对方)撒谎就过不了年(关)。母亲急急地在家堂屋里点上一柱香,虔诚地祷告许愿:苍天大老爷在上,列祖列宗在上,因家里小孩子不懂事多有得罪,请不要加害于他们!若老天开眼,来年定要喂养一头大肥猪孝敬各位神仙!然而,终究无济于事。临近中午了,在高升乡场上家家户户饭菜飘香,小孩子们尽情地在街上打仗或捉迷藏,一年中今天可以尽情地撒野,嬉戏声满大街都听得到,鞭炮声此起彼伏。爸爸用一个“背带”(西南山区大人常把小孩绑在背上外出用的工具)背了气息奄奄的我,走了10公里山路来到高升乡卫生院。此时位于乡政府斜对面的医院里只有中药房的一个小青年在值班,他见有病人来,忙着去隔壁一幢家属楼叫值班医生前来,那时候没有B超室,没有实验室,也无法查出病因,一个姓谭的老医生开了几粒止痛片便打发我们父子回家了。时年我读初中一年级,已经14岁了,大几十斤的份量,被父亲用“背带”绑在背上,因两条长长的腿向下垂着,父亲为了减小重量带来的阻力,用双手将我的两腿向上挽着,我像一个“罗锅”蜷缩在他的背上。在这寒冬腊月的天,他不停地用袖子管擦拭从额头和颈部冒出的汗水。父亲平时吸叶子烟(农村自己种植的烟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烟草味夹杂着汗水的咸味居然不像平时那么熏人。他平时话不多,这天更少。我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他在想啥,我想他也许和妈妈一样,心里在向老天爷默默祈祷,愿上天保佑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过个年!在曲曲折折的乡间小路上穿行,翻过几道山梁,2个多小时后我们到家了。这次发病是我和父亲近距离接触的一次。 在我从初中、高中到大学的期间,我都发过多次类似的病情,每次发病肚子剧痛得要死要活的,无药可治,终究因为人年轻每次经过一至二天挺过去了。那时候以为是饮食不调匀引起的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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