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13、《子鱼论战》阅读与赏析

 

一、文章历史背景：关于宋国、宋襄公及泓水之战始末

1、宋国历史：

宋国（前11世纪—前286年），周朝诸侯国，国都商丘（今河南省商丘市）。周初被周天子封为公爵，子姓、宋氏。共传34君，享国829年。

西周初期，周公旦辅佐周成王平定三监之乱，遵循“兴灭国，继绝世”的传统，封商纣王的兄长微子启于商朝的旧都商丘，建立宋国，特准其用天子礼乐，奉商朝宗祀，实行商朝传统，可以“行商礼，服商色”，与周为客，在诸侯国中地位最高。宋国地位特殊，被周天子尊为“三恪”之一。（周朝新立，封前代三王朝的子孙：虞、夏、商之后于陈、杞、宋，给以王侯名号，称三恪，以示敬重。）

微子启去世后，其弟微仲衍继位。微仲衍去世后，儿子宋公稽即位。春秋时期，宋国在宋戴公至宋桓公的统治下，在中原诸侯中颇有影响，但国内政局动荡，内乱不断。

春秋时期，齐国内乱时，宋襄公帮助齐公子复国，代齐作为盟主，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有点名不副实）。宋襄公至宋共公时期，中原诸侯大国争霸，宋襄公图霸受挫，宋国的政治影响力也由盛转衰。

宋平公至宋景公阶段，晋、楚平分霸权，宋国在大臣华元和向戌的联络主持下，召开了两次“弭兵之会”，宋国政治影响力又开始增强，并出现了宋景公灭曹之举。

战国初期，宋国王室旁支戴氏代宋，史称戴氏之乱，宋桓公被宋剔成君取代。至宋康王戴偃时，宋国政治出现了一时的强盛，但维系时间不久，公元前286年，宋国发生内乱，齐、楚、魏三国趁机伐宋，杀宋王偃，三分其地，宋国灭亡。

商朝是很重视贸易，因此现在我们管生意人也叫商人。宋国，自然也很重视贸易。国内商贾云集，非常繁华，当时中原最富庶的几大城市，都在宋国。

2、宋襄公及泓水之战：

宋襄公（？-前637年），在位时间（前651-前637年，共15年），姓子，名兹甫，宋氏。春秋时期宋国君主宋桓公次子（嫡子），宋成公之父。春秋宋国第20任君主，春秋五霸之一（名不副实）。

让国之美：宋襄公即位前，曾让国与其兄目夷（庶子）：公元前652年，兹甫的父亲宋桓公病重，按照当时的嫡长子继承制，兹甫本应是继位之人，可是兹甫在父亲面前恳求，要把太子之位让贤于庶兄目夷。宋桓公把兹甫的想法讲给目夷听，目夷听后不肯接受太子之位。为了躲避弟弟的让贤，目夷逃到了卫国。

公元前651年春，宋桓公去世，太子兹甫即位，是为宋襄公。宋襄公封庶兄目夷为相，主管军政大权，辅佐自己处理朝政。

继位后不久，还没等宋桓公下葬，齐桓公就约各路诸侯王在葵丘相会结盟，宋襄公参加葵丘会盟（齐桓公召集）。

平定齐乱：公元前643年，齐桓公重病，齐国五公子（公子无亏、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各率党羽争位。冬十月七日，齐桓公饿死。五公子互相攻打，齐国一片混乱。齐桓公尸体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尸虫都从尸体上爬了出来。翌年初，新立的齐君无亏才把齐桓公收殓。齐国五公子内乱，宋襄公率领卫、曹、邾等国军队，将齐国公子昭，拥立为齐孝公。

图谋称霸：宋襄公率领四国军队向齐国进发，齐国的贵族对公子昭怀有同情之心，再加上不清楚宋军实力，就把无亏与竖刁杀了，赶走了易牙，在国都临淄迎接公子昭回国。公子昭回国后当上了国君。宋襄公因此小有名气。

平定齐国之乱后，诸侯霸主之位空缺，宋襄公想效仿齐桓公，会合诸侯，确立霸主地位。目夷劝谏他说：“以小国之力会合诸侯是祸患。”襄公不听。宋襄公胁迫滕、曹、鄫等小国，使其东方诸国臣服于他。

公元前639年春，宋襄公在鹿上（宋地，今安徽阜南县）首次会合诸侯（鹿上会盟），齐国，楚国国君相聚在一起，襄公以盟主之位自居，引起齐君和楚王的不满。

后来宋襄公又自作主张，没有经过齐国、楚国等国的同意就约定当年的秋天在盂地（宋地，今河南睢县）再次会合诸侯（盂地会盟）。

因盟被囚（图霸失败）：在去盂地前，公子目夷又劝他要带上军队，以防有变，楚国人是不讲信用的。宋襄公说：“是我自己提出来不带军队的，与楚人已约好，怎能不守信用呢？”

于是，宋襄公不带军队赴会。宋襄公和楚成王因为争当诸侯霸主而发生争议，楚成王突然命人抓住了宋襄公，把他带回楚国囚禁起来，想借以攻取宋国，宋国在目夷的坚决抵抗下（五个月）。直到同年冬季，诸侯在薄地（宋地，今河南商丘梁园区西北孙福集乡附近）会见时，在鲁僖公的调停下，襄公才被释放。

泓水之战：宋襄公回国后，听说郑国支持楚成王做诸侯霸主，就决定攻打郑国。目夷劝阻他，襄公不听。

前638年，宋襄公讨伐郑国，郑国向楚国求救。楚国派能大将成得臣率兵向宋国国都发起攻击。宋襄公担心国内有失，只好从郑国撤退，双方的军队在泓水（古河流名，故道约在今河南省柘城县西北）相遇。宋襄公与救郑的楚兵展开泓水之战。宋襄公讲究“仁义”，没有听从公子目夷的建议，要待楚兵渡河列阵后再战，结果兵败而受伤。（本篇文章内容）

命丧襄邑：宋襄公在泓水之战失败以后，撤退到宋国襄邑（今河南睢县）行宫里养伤。晋国公子重耳经过宋国，宋襄公想得到晋国的军事援助，就听从公孙固的意见，送给重耳八十匹马。

公元前637年夏季，宋襄公伤痛发作，不治而死，葬于襄邑城中东北行宫内。儿子王臣即位，是为宋成公。

主要成就：宋襄公即位后，任用庶兄目夷为相、贤臣公孙固为司马，内修国政，仁义治国，国力有较大的提升。在政治上特别倡导修行仁义，并主张以此争得中原盟主地位。在国际上，宋襄公紧跟齐桓公，积极维护齐国的霸权。

人物评价：同时的宋国大夫正考父非常赞扬宋襄公的精神，认为宋襄公的伟大可追述如同契、汤等商王朝圣者的精神，因而作了“商颂”来称赞宋襄公。

宋襄公虽然被后人列为“春秋五霸”之一（司马迁在《史记》里有认可），但实际上以宋国的国力和宋襄公的影响力，担不起“霸主”二字，所以他只是一厢情愿并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诸侯霸主之位。

泓水之战惨败让后人对宋襄公贻笑千年，但是他的仁义，道德还是值得赞颂的。毛主席曾说：“我们不是宋襄公，不要那种蠢猪式的仁义道德。”

二、文章内容、译注及其他

子鱼论战

——《左传·僖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38年）

1、导读

宋襄欲以假仁假义，笼络诸侯以继霸，而不知适成其愚。篇中只重阻险鼓进意，重伤、二毛带说。子鱼之论，从不阻不鼓，说到不重不禽。复从不重不禽，说到不阻不鼓。层层辨驳，句句斩截，殊为痛快。

——清·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点评

鲁僖公十七年（前643），齐桓公死，宋襄公想继续齐桓公的霸业。楚王假装答应宋襄公当盟主，却于鲁僖公二十一年（前639）在盂地的集会上，把宋襄公抓起来，并进攻宋国，不久又释放了他。宋襄公不但不知醒悟，反而继续联合几个诸侯国进攻郑国，因为郑国归附了楚。于是发生了泓水之战。宋襄公想以假仁假义笼络诸侯，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也要摆出一副仁义长者的姿态，结果吃了败仗，自己也负了伤。而他却自认为有理，至死不悟，以致成为千年笑柄。和宋襄公的愚蠢相对照的是司马子鱼的睿智。他一开始就指出宋弱楚强，敌众我寡，反对轻率地和楚国作战。但在宋襄公决定作战之后，他就积极谋划，主张趁己方处于有利的地位和有利的时机，一举击溃楚军，争取战争的胜利。最后反驳宋襄公的一段话，驳中立论，有理有据，层层深入，句句斩截，颇有说服力。

——岳麓书社 阙勋吾 等 注《古文观止》导读

这篇文章选自《左传·僖公二十二年》。齐桓公去世后，楚、宋两国争夺霸权。前638年，两国发生了泓水之战。宋襄公为得人心，表现自己的王者风范，在对敌作战时还满口仁义道德，墨守成规，结果兵败受伤，引起国人的强烈不满。

作者对宋襄公的愚昧迂腐抱嘲笑的态度，所以把重点放在子鱼对他的批判上，以冷峻的笔墨对他进行挖苦、讽刺。宋襄公也成为千古笑柄。

——浙江教育出版社 钱素洲 译《古文观止》导读

2、文章内容、译注

原文：

（二十有二年春，公伐邾（zhū），取须句（qú）。夏，宋公、卫侯、许男、滕子伐郑。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战于升陉（xíng）。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师败绩。）①

楚人伐宋以救郑。宋公将战。大司马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弗听。②

（冬十一月已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司马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阵]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③

国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chóng）伤，不禽[擒]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④

子鱼曰：“君未知战。勍（qíng）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犹有惧焉！且今之勍者，皆我敌也。虽及胡耇（gǒu），获则取之，何有于二毛？明耻教战，求杀敌也。伤未及死，如何勿重？若爱重伤，则如勿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三军以利用也，金鼓以声气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声盛致志，鼓儳（chán）可也。”⑤

译文：

《春秋》记载：鲁僖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38年）春天，鲁国讨伐邾国（今山东省邹城市），占领了须句（今山东省东平县东南）。夏天，宋襄公联合各个诸侯国进攻郑国。秋天，八月初八，鲁国军队与邾国军队战于升陉（鲁国地名，今址不详）。冬天，十一月初一，宋襄公和楚人战于泓，宋师败绩。（本篇内容）

鲁僖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38年），楚国为援救郑国而攻打宋国。宋襄公将要应战，大司马公孙固（字子鱼）劝谏说：“上天抛弃我商朝已经很久了，您现在想要复兴它，这是上天也不会宽恕的事。”宋襄公不听劝谏。

（这一年的十一月初一）宋襄公与楚军战于泓水。宋军已经摆好阵势，楚军还没有全部渡过泓水。公孙固说：“敌众我寡，趁他们没有完全渡河，请下令攻击他们。”宋襄公说：“不行。”当楚军已经全部渡河，但尚未摆好阵势，公孙固又请求下令攻击。宋襄公说：“还不行。”等楚军摆好了阵势，然后才开始攻击，结果宋军大败，宋襄公大腿受伤，身边侍卫也全部被杀。

宋国人都怪罪宋襄公。宋襄公却说：“君子（在战争中）不伤害已经受伤的人，不俘虏头发花白上年纪的人。古人作战，不凭借险要之处阻击敌人。我虽然是已灭亡的商朝的后代，但也绝不攻击没有摆好阵势的敌人。”

子鱼说：“您不懂得战争。实力强大的敌人，因为地形的险要而摆不开阵势，这是上天在帮助我们。这时候对其加以拦截然后攻击他们，不也是可以的吗？就算是这样，还怕不一定取得胜利呢。况且这些强悍的楚兵，都是我们的敌人，即使是碰到老人，捉住了就把他抓回来，对上了年纪的人有什么值得怜惜的呢？对士兵讲明什么是耻辱，教导作战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敌人。敌人受了伤但还没有死，为什么不能再次攻击使其毙命？如果是因为怜悯那些受伤的人而不想再次加以伤害，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伤害他；如果同情年长的敌人，还不如向他们投降。用兵打仗就要抓住有利的条件来作战，在险要的地方攻击敌人是可以的；既然击鼓是为了鼓舞斗志，那么击鼓进攻还没有摆开阵势的敌人也是可以的。”

注释：

①《春秋》鲁僖公二十二年，记载内容。

②宋公：宋襄公，名兹父。文前有介绍。大司马：掌管军政、军赋的官职，这里指公孙固。固：名目夷，字子鱼，宋襄公同父异母的哥哥。文前有介绍。天之弃商：宋是商朝的后代，所以公孙固这么说。这时周灭商已经四百多年。弗可赦也已：公孙固的意思是说,宋弱楚强，要想战胜楚国那是不可能的。

③泓：泓水，古水名，在今河南省柘（zhè）城县西，今惠济河古道。未既济：指事情尚未完成或尚未达到目标的状态。‌在《周易》中，“未既济”是六十四卦最后一卦，表示事物处于未完成或变动的状态。具体来说，“未既济”的上卦为离火（☲），下卦为坎水（☵），象征着水在火下，表示事物尚未达到和谐或稳定的状态。司马：统帅军队的高级长官，此指目夷，字子鱼。既济：是易经六十四卦第63卦，上卦为坎水（☵），下卦为离火（☲），水在火上，水势压倒火势，救火大功告成。既济就是事情已经成功，但终将发生变故。成列：排成战斗行列。告：报告。陈：通“阵”，这里作动词，即摆好阵势。败绩：大败。股：大腿。门官：国君的亲军侍卫。

④咎：怪罪，归罪，指责。重（chóng）：再次。禽：通“擒”，俘虏。二毛：头发斑白的人，指代老人。阻隘：地势险要的地方。寡人：国君自称。亡国之余：亡国者的后代。宋襄公是商朝的后代，商亡于周。

⑤鼓：击鼓（进军）名词做动词；不鼓：不进攻，不攻击。勍：强而有力。赞：助。胡耇：年纪很大的人；老人。何有于二毛：意思是还管什么头发花白的敌人。三军：春秋时，诸侯大国有三军，即上军，中军，下军。这里泛指军队。金：金属响器。这里指作战金鼓：古时作战，击鼓进兵，鸣金收兵。声气|声盛致志：都是以（击鼓）声音振作士气。儳（chán）：通“谗”，不整齐，此指不成阵势的军队。

3、延展阅读：中国古代军事思想的转折期

本篇《子鱼论战》的战争理论，和前面的《曹刿论战》中曹刿的 “一鼓作气、出其不意”的战争思想相比，更加丰富，子鱼主张：战争就是为了杀敌，要彻底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应该有那么多顾虑；在战争策略上，要见机行事，凭险而攻，先发制人，攻其不备。

可能你会觉得：打仗不应该就是这样吗？但是在春秋时代，子鱼的战争思想是非常先进的，这种先进的战争思想在“泓水之战”中与宋襄公的春秋时期主导的“贵族式战争”爆发了冲突。

一个（宋襄公）尊礼数、讲仁德，另一个（子鱼）却有着超越那个时代的战争逻辑，其实宋襄公和子鱼之间的战争思想冲突是当时的一个缩影。

宋襄公的时代是一个承上启下的转折点。在此之前的战争讲的是“礼”，贵族式的礼仪性战争：

①师出有名‌：发动战争需遵照尊王、不伐丧、不伐凶、不伐有礼、不伐无罪等原则，必须有正当的理由。

②‌先礼后兵‌：战前需派出使者交代交战理由，用词谦虚恭敬；对方举办宴会迎接使者，并奏乐赋诗；双方约定战争时间和地点，通常定在两国交界处。

③‌战场礼仪‌：战争采取车战，数量相等，等双方排列整齐后击鼓进攻；士兵只能打相对的战车，不能围攻；对方败逃后，只能追五十步，且需帮助修理损坏的车辇。

④‌战后礼仪‌：战争结束后，获胜方需收集敌军尸首进行封土，有时还需向周王行献捷礼。

在那之后，我国的军事思想突飞猛进，不到200年的时间，中国现存最早的兵书，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军事著作，被誉为“兵学圣典”的《孙子兵法》便横空出世，曾经的礼仪性战斗被残酷的歼灭战所代替，而宋襄公和子鱼的时代则是军事思想的萌芽期。

此时在诸侯的战场上，守旧的依旧守旧，但曹刿、子鱼等这些人，他们没有被所谓的礼教所束缚，他们看穿了战争的本质，有了独到的战争策略。

我们不难推测，在“泓水之战”前的“盂地会盟”宋襄公被抓了之后，以楚国的实力攻打一个宋国，却久攻不下（宋国抵抗五个月之久），靠的就是子鱼的先进战争策略。

那么再来说说宋襄公，他真的是一个笑话吗？确实宋襄公不肯抛弃固有认知，以至于输的很惨，他在这次战斗中负伤，一年后也因为这次的旧伤复发而死。两千多年来，人们用他当作反面教材，嘲笑他迂腐，批评他因循守旧，不懂变通。在春秋时代，类似宋襄公这样的人很多，比如后来的晋楚“邲之战”中，晋军在前面逃跑，楚军在后面追，晋国战车陷进泥潭，楚国人帮着晋国人把车弄出来了，之后逃跑的晋国人继续被楚国人在后面追。还有春秋末期的赵襄子，在一次平定叛乱的时，对方的城墙不知道怎么塌了，赵襄子就等对方修好了城墙，再去进攻，别人说他贻误战机，他却说：“君子不乘人于利，不迫人于险。”这就是2000年前中国人的精神世界，在我们现代人看来感觉很古怪，但却代表了当时的一种“贵族精神”。

这种“贵族精神”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出现过，比如：欧洲中世纪的“骑士精神”，也是不杀俘虏，不伤害非战斗人员，不在对方没有披挂整齐的时候发动攻击。古印度的婆罗门教也有类似的教义，要求武士不得攻击不再战争状态中的人（包括没有武器的人、睡觉的人甚至悲伤的人）。

那宋襄公说：“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大家可以细品“寡人虽亡国之余”这几个字又有着怎样的贵族式的倔强和傲气？

4、延展阅读：宋襄公争霸失败的原因

宋襄公是春秋五霸（孔子、孟子一说，墨子、荀子则不认可其为霸主）里最名不符实的霸主，实际上，宋襄公从来没有真正成为中原霸主。宋襄公争霸失败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宋国无争霸的国力基础：宋国疆域小、土地少、人口少，无支撑中原争霸的基本条件。

二、无能征善战的军队：宋襄公想效仿齐桓公通过会盟来成为中原霸主，然而，齐桓公是大国，有管仲等能臣辅佐，且有三万战斗力强的军队做后盾。宋襄公只有自认为显赫的爵位，而人数、战斗力均不占优势的宋军，在周天子说话都不算数的年代，公爵并没有多大优势，楚国都自封为王了！而宋国又处于一马平川的平原，属四战之地，宋军自保都很困难，与大国争霸，还不够大国塞牙缝的。

三、宋襄公完全不懂战争：宋襄公对战争的认识还停留在“结日定地，各居一面，鸣鼓而战，不相诈”的西周时代，在军事思想和战略战术大步发展的东周时代，宋襄公对战争的认知和指挥更像是个笑话。宋国旁边就是战术大师郑国，郑国将迂回、诱敌、设伏、防伏、空城计等战术玩的炉火纯青，宋国虽然近水楼台，却半点皮毛都没学会，想凭借抽象的仁义来打败敌人，真的是痴心妄想。

四、楚国的崛起，对中原霸主之位势在必得：楚国正在上升期，其被齐桓公压制后，尚能继续扩张，齐桓公去世后，自然不遗余力地图霸中原。此时突然冒出个宋襄公，楚国必然通过一切手段将宋国荡平，有这样的楚国，是宋襄公的不幸。

泓水之战后，宋国再也不提争霸，安心当一个二流国家。此时，中原各国已无力阻挡楚国的扩张，此后数年，楚国基本掌控了中原，楚国势力一度扩张到黄河以北，只有晋、秦、齐三个大国未屈服楚国。

三、学习感悟：

1、做事情要放下自己的“固有认知”，做到“顺势而为”，不然回吃大亏的，如本文的宋襄公。

2、了解到历史上“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原来是“名不副实”的一个霸主。

3、读史可以明智，知古方能鉴今。

参考：

1、岳麓书社|阙勋吾 等 注《古文观止》

2、浙江教育出版社|钱素洲 译《古文观止》

3、新华出版社|牛冲 校注《注音详解·古文观止》

4、中华书局|葛兆光 戴燕 注解《古文观止》

5、今日头条|棉花读书《子鱼论战》

6、内容参考：百度、知乎和今日头条

7、图片：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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