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李渔说:"千古好文章,只是说话,只多者也之乎数字耳。"
Kimi:清人李渔说:“千古好文章,总是说话,只多者也之乎数字耳。”这句话的意思是,好文章本质上就是用口语来表达,只是在口语的基础上多了一些“者、也、之、乎”等文言虚词。李渔主张写文章要“一气如话”,即文章应该像说话一样自然流畅。他通过这句话强调了文言文与口语的关系,即文言文是在口语的基础上,加上一些特定的虚词来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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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意思早在先秦经典中明确表现出来了,只是今天的“大师”们大多不通文言,难以理解而已。仅举数例:
《墨子·小取》:摹略万物之然,论求群言之比。以名举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
《孟子·万章上》: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 ,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韩非子·解老》:实心爱而不知,故好言繁辞以信之。
《韩非子· 外储说左上》:范且、虞庆之言,皆文辩辞胜而反事之情。
《荀子·正名》:彼正其名 ,当其辞 ,以务白其志义者也。……故名足以指实,辞足以见极。
《吕氏春秋· 知度》:至治之世,其民不好空言虚辞 ,不好淫学流说。
《说苑·善说》:子贡曰:出言陈辞,身之得失,国之安危也。
《韩诗外诗》:夫繁文以相假,饰辞以相悖,数譬以相移,外人之身,使不得反其意,则论便然后害生也。
《太玄经》:是故文以见乎质,辞以睹乎情。观其施辞,则其心之所欲者见矣。
《春秋繁露》:孔子曰:书之重,辞之复。呜呼! 不可不察,其中必有美者焉。
以上诸例皆以“辞”分别与“书”“名”“言”“文”对举,“书”“名”“言”“文”(蓝字者)即指口语词汇,“辞”(红色者)指文言虚字,二者共同构成了文言文。
元人陈绎曾《文说》有云: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但“学”“时”“习”“说”四字是实,“而”“之”“不”“亦”“乎”五字是助语。“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但“异”“人”“求”三字是实,“其”“诸”“乎”“之”“之”“与”六字是助语。《孟子》:“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两字是实,八字是助语。
此处说“学”“时”“习”“说”四字是实,这个“实”即指有实义的口语,而“助语”则指无义的之乎者也等虚字。二者共同构成了文言的表达系统,李渔所说“千古好文章只是说话,只多者也之乎数字耳”即是此意。
孟昭连著《之乎者也非口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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