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东方春晓
三次南疆之行,两次到过库尔勒,探访铁门关遗址,还是第一次。
感谢同行的刘教授,他说:来到库尔勒,应访铁门关,那是一处有历史有故事的景点。经过商议,大家同意共往。因为,在我们的行程里,是没有铁门关这一项的。于是,我们的大巴车从进市区的公路拐出,驶向通往铁门关的水泥路面。
铁门关位于库尔勒市北郊8公里处,是焉耆盆地进入塔里木盆地的一道天险,从晋代设关,历经汉唐的风云变幻,直到满清征伐的兵吼马嘶,生动出场场幕幕的离愁别泪、魂断天涯、会师醉卧和刀光剑影…其险峻、其坚固,故而成就了铁门关的美誉。
大巴车停在铁门关的标识牌前,下车寻望,疑虑顿生:没有游人如织,没有车声鼎沸,所有旅游设施的陈旧,并非幽古的形态,而是落寞得近于荒芜的样子。与想象中的反差,让不少游友心生退意。
勉勉强强地跟随那位满脸沧桑的汉子一一我们付费聘请的讲解员走进“景区”,眼眸里的铁门关,真的有点目不忍睹。无论是山顶的塔楼,还是景区内竖立的塑像,包括那些栏杆扶手,因年久失修,显得破破烂烂。沧桑满面的讲解员,是这景区唯一出来站台的工作人员,他用沧桑的语调,讲述铁门关沧桑的过往和历史。好在他很专业,我们听出了他用心钻研而获取的知识认知。甚至,他用自已发挥想象拼构出的冷幽默,调动起我们的向往情趣。从这个角度而言,他是称职的,更显难得。
作为库尔勒与塔什之间的要塞关口,铁门关控制着孔雀河上游14公里险峻峡谷的出口,不仅是古丝绸之路的要冲,也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而且,以此关为标,还是南北疆的分界线。现今的铁门关通道因孔雀河中段修建水库而被阻断荒废,只留下关口这一段作为景区展示的遗存,但其千百年来,西域边关朝代更替的战略要塞,毋庸置疑。
打开尘封的历史,一躯躯鲜活的人物形象展映在铁门关的山谷关口:张骞、班超出使西域由此出关,身影淹没在沙尘满天的道途;唐玄奘居关讲经和取经路上的千阻万险;边塞诗人岑参守关时的两首不朽诗作,印证出西域第一雄关的名不虚传;左宗棠调兵关内,挥剑指向关外,铁骑雄师长驱帕米尔高原…
收回寻觅铁门关奇关历史的目光,在“襟山带河”的石碑前,我们和讲解员共同探讨其蕴含的境界释意。在岺参《题铁门关楼》诗作的崖刻旁,大家力图从诗行里梳理出“雄关漫道”的生动图景。而这一切,都无法挽回铁门关的“雄姿”不再,以及淹没在历史长河里的爱恨情仇。
是的,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科技的提升,磨平了古往今来的所有险关隘道。而现今的铁门关落寞沉寂,风光黯然,成为今人偶有追思的探访遗存,也是世事更叠的必然。
曾经的历史是珍贵的,绝不忘记生动在历史拓片上的情节故事,是山河永续的血脉承载。走出关楼的中门通道,不远处,靠近依然流水潺潺的孔雀河的峭坡边,两棵挺拔并肩的胡杨树格外醒目,一块木制的“兄弟守关树”的牌子,插在正中的位置。同行的朋友在此争相合影留念。
凝视并默立在两棵粗壮的胡杨树前,我是这拨游客里最后一位告离者,举起手机拍下一幅留作纪念的照片。挥手告别时,在心底涌出一种感动,铁门关再不会西风怒号,鸟兽悲鸣,客商惶恐,杀阵冲天,而相伴铁门关的胡杨树依然会坚守茁壮,精神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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